“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又到了一年的秋天,教室中传来了孩子们的朗朗书声。路过孩子们朗读的教室,我向外望,远处是金灿灿的银杏树,红彤彤的枫树叶,还有那沉甸甸的向日葵、松松软软的芦苇花……一树一草的层层渐染,让这个深秋变得温暖醉人。一转眼,我来到习水任教的第十个年头也即将进入尾声,都快忘了商水的秋天是什么颜色。
我是这所学校的美术老师,学校孩子不多,一有空闲我便会用画笔来记录下贵州的风景。许多孩子看到我画画,便追着我问,陈老师,你喜欢南方还是北方?我仔细想过,但没有得出答案,我告诉孩子,有机会你去老师的家乡看看,那儿是另外的颜色。也有孩子问,陈老师,你为什么从河南商水来到贵州习水呀、是因为你喜欢喝小酒吗?得,连我爱喝酒的习惯都被学生们发现了。
生活之苦
我出生在河南一个不大不小的县城,父亲经商,母亲教书育人。当我还在全国少儿美术赛事的赛场上作画时,我的父亲第一次心脏病发。自此,他丧失了干重活的能力,还变得喜怒无常,生活的重压都砸向了我的母亲。这个来自南方的女子,看似柔弱,但内心很强大。那时,我学到了一句话“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招苦命人”。
那时,我看着母亲硬扛着照顾父亲的情绪、揽起赚钱的重任,还要照顾我和弟弟,生活好似变得黯淡了。直到母亲也查出心脏病,世界终于成了灰色。我放弃了美术,也放弃了一切出游活动,专心读书,空下来就帮母亲收拾家里。在母亲的照顾下,我和弟弟的学生时光一晃而过,如今,我们都成为了老师。不过,当初那样无助的时光,如今再提,就好似清风拂过绿色的湖面,风止水犹绿。
迎来转折
高考后,我如愿收到了南方一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想去南方看看,是什么样的水土养育了我那坚强又温柔的母亲。可是,母亲欲言又止的眼神始终望在我的心上,我知道,我们家需要支付两份心脏病药物,还要给弟弟支付学费,没有足够的钱给我念大学。
我想,不管能不能念大学,我都会努力生活,不辜负父母对我的爱。好在,我遇到了人生中的又一束光,她便是我的大学导师。她帮助我申请助学贷款,并为我弟弟资助了高中的学杂费,她就像最亮的颜料,在我人生的白色画板上绽放。
她来自习水县,家中有4个孩子,父母不愿供养她学艺术,想让她学一些实在的专业,是习酒集团的“逐梦奖学金”让她拿起了画笔。在大二时,她带着我们在习水住了1个月,教我们画山、画水、画生命,当然,也画自由。有一天傍晚,我看到她独自坐在门外,拿着一个小杯子在独酌。我小心的绕到她身边,“老师,我也想喝一口!”她笑了,她说“你倒是识货,来习水哪能不喝酒?”那是我第一次喝酒,喝了一小口好像就头晕了,仿佛看到了母亲的身影,又仿佛看到了老师在笑。
举头南望处
杯酒对黄昏
感激交情厚
恩雏一念存
师恩难忘,在大学毕业后,我就留在了这里,教书育人,看着更多的孩子读书写字、画图歌唱。秋天时,老师又带着新的一批大二学生来到了习水。老师要走的那天,我买了习酒的窖藏系列,与老师对饮,窖藏的老酒酱香突出,空杯留香持久,我们坐在山顶,一起敬风、敬雨、敬自然,还有,敬自己。
我想,我会一直留在这里,喜怒哀乐可以用画笔去表达,这里的春夏秋冬也值得我去画,一杯未尽,笔已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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