浠水这条千年踏磨的石面街,藏着许许多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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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团陂老街,在我的记忆中,依然是那样的清晰,仿佛昨天我还从老街上走过似的。三十多年过去了,老街仍如刀刻斧凿般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我的家在老街的东头毛畈村,而我所上的学校在老街的西头,从读小学到上初中、高中,我每天都要穿街而过,朝往暮返,年复一年,老街就像一位慈祥的老人,看着我上学、长大,我呢,也目睹了老街的变化,记下了老街的风情。

老街是团陂镇的政府所在地,是团陂镇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团陂镇位于鄂东浠、黄、罗三县交界处,是浠水北部的重要门户,也是浠水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三个大镇之一。这里山明水秀,交通便利,前有桂峰,后有巴水,中有开阔的腹地。老街就像一架古老的琴,坐落在镇中的腹地上。

老街长不足两里地,分东街、西街,东街叫正街,西街叫堑口街,东街较平坦,西街多缓坡。街面也不宽,七八米左右,由石头铺成,石头也不规则,多条形,长的有一米多,短的也有一两尺,无论大石小石,个个又光又圆,如巨大的鹅卵石一般,呈现出郑板桥书法那种“乱石铺街”的美感。无疑地,这些石头铺设的年代非常非常久远,历经无数行人的踩踏和风雨的淘洗,才变得这样圆润如卵。孩提时的我,除大冷天外,一年四季总是爱打着赤脚上学,走在这又光又圆的石面上,感觉非常的柔滑和舒适.有时放学后,干脆和小伙伴们坐在上面玩耍。

成人以后,我离开了团陂镇,在外面跑的地方多了,见识也广了,才感到像老街这样经过千年踏磨的石面街实为罕见。难怪八九十年代从海外回来探亲的乡亲,最想看的就是石面街。可见,这条石面街给在团陂一带生活过的人,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以至阔别半个世纪也不能淡忘,或许在这条石面街上,不仅浸染了他们先辈的血汗,也留下过他们青春的足迹;或许在这条石面街上,能找回他们留下的依稀梦痕,能查阅团陂的沧桑历史。

老街上居民的住宅,大多是青砖瓦房,也有两层木楼的。由于老街自古便是商贾云集之地,老街的住宅在设计上都带着浓厚的商业色彩,即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住宅,很有点江浙一带的“前店后厂”的风格。店的门都是木制的,由一块块木板拼成,早上起来,要将木板一块块地拆开,以方便顾客进出做买卖,天黑后要一一上好,关门休息。

在这条街上,既有集体合作社,又有国营商店,还有个体店铺,也有周边农民肩挑叫卖自家土地长出的蔬菜、水果、红苕、绿豆等。凡群众的生产生活之需,在这条街上基本上都能买到。就是在“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老街的个体户仍可经营各种小商品、小手工、熟食小吃,其热闹繁华的景象,很有点像今日的北京什刹海古城一带。

因街面窄,又是石头铺成,老街的街道上是看不到树木花草的。但老街也有两处“自然景观”,一是中塘,一是桃园,为老街增色不少。中塘就在老街的中段,它把老街分为东街、西街,很有点像一块翡翠玉别在老街的腰上。中塘成方形,水清澈可人.岸上长着垂柳,柳丝像少女的秀发飘在水里。塘边有一条路,是连接东街、西街的纽带。

放学后,我和小伙伴们,有时也在这儿驻足,看塘中的云影徘徊,看塘边的游鱼悠闲自在,看岸上的翠鸟像绿色闪电划向水面。桃园在老街的最东头,也就是进街口的旁边。那时果园少,这个桃园是我在青少年时代所看到的最大桃园。每年春天桃花盛开之时,满园的桃花,像红霞落地一样灿烂。不过这个桃园有一堵围墙,不让人进去,我就从来没有进去过,对园内的累累硕果,自然只有“望梅止渴”的份。

在写本文之前,作两点说明:一是在上文《团陂老街(之一)》的开篇就交待过,本文写的是六七十年代的团陂老街。这条老街不是现在的新街,也不是现在的老街,而是现在这条老街的前身。为什么我要这样区分?实在是我笔下的老街,早已面目全非了。二是我在关于《团陂老街》的系列文章中,只谈自己青少年时代的所见所闻所感。即全凭那时的印象写,不另作调研(尽管老街上我有很多的同学可以访问),也就是说我是本着“自已知多少就写多少”的原则来写这个系列文章的。这样在写作过程中,肯定会存在这样或那样的记忆偏差,如有读者乐于纠正或补充,本人一概热忱欢迎。

谈的是老街的基本格局。这一篇就想谈谈老街上的人了。

团陂老街是很有包容性的。街上住着来自五湖四海的人,有早年从外地来镇上做生意并在此落户的,有解放前随部队路过这里时留下来的,有从外地调来镇上教书的、从医的,还有从部队转业安置到这里当干部的,等等。生活在街上的先生、太太们,无论是穿着上,还是在气质上,与周边的村民比,真是水分两色。特别显眼的是,街上有不少的太太,面容娇好、身材漂亮,她们穿着旗袍,把整个古老的小镇都照亮了。

大概是通婚圈较大的缘故,团陂老街一度还是个“美人窝”。就我所知,老街在六七十年代能数出一大批亮丽的女孩。如朱韵菊、洪淑媛、陈双成、于小枝等等。当然,还有一些我知名或不知名的未一一列举,因为那时老街的漂亮女孩实在是太多,一是我无法穷举,二是穷举反而不好,特别是仍生活在本县内的更不好例举了。

她们无疑是当年老街上的一道最亮丽的风景。但是,更使人不解的是,她们中很多人不仅漂亮,而且还能歌善舞、多才多艺。其中王小枝,在六十年代末被选入县剧团,后又被选人省剧团,成为湖北省的著名演员、国家一级演员。那个时代,老街的生活水平并不高,居民也多是普通工作人员,却能培养出一大批有貌有才的女孩,的确是个奇事。不仅我以为奇,团陂一带很多人一谈起这事都以为奇。

老街还孕育了不少的才俊。尽管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出生的人,正吃饭时碰上了四年三灾,正读书时碰上了文化大革命,但老街上的孩子们依然茁壮成长,好学上进,全面发展,在青少年时代就崭露头角。

七十年代,群众文艺很活跃,县里经常组织以区为单位的文艺会演,团陂代表队在全县屡屡夺冠,这主要得益于老街的青少年们,他们在表演、声乐、器乐、鼓乐等方面,样样能行。体育也一样,跑、跳、球类,样样出色。可以说,老街造就了他们,他们为老街添了彩。然而老街虽好,但又毕竟太小,终究留不住志存高远的青年,他们长大后,纷纷离开了老街,到更广阔的世界里放飞理想,增长才干。

据我所知,后来在他们中间,党政军,农工商,教科医,文体艺,各方面的人才都有。如沈世祥,留日医科博士;王础润,医学专家;王础固,电脑专家;王友平,农业专家;杨跃军,企业家……等等。

诚然,谈到老街上的人,自然也不能漏掉老一辈。尽管我对老街的老一辈的人不大熟悉,缺乏交往,但在街上走的多了,耳濡目染,多少也有一些感受。

其中印象最深的有三点:一是老街上的能工巧匠不少,他们在自家的铺子里修钟表、水壶、喷雾器等等,几乎无所不修、无所不能;医院德艺双馨的医生不少。医院,很有些名医,如金汉琪的外科手术做得好,他是个外地人,说话不好懂,他不仅医术高,医德也好,人们很尊重他,亲切地称呼他“金院长”,还有个内科医生叫杨家珍,以儿科见长,他的药又便宜,见效又快。他天天出诊.乡下人随叫随到,我就经常看他背红十字箱匆匆赶路;三是前辈有才艺的人也不少。那个非常时代,街上到处写标语、画壁画、开展览等,这就给那些有才艺的人提供了展示的机会:在我的印象中,蔡德太老先生的楷体字写得好,很多墙上的毛主席语录就是他写的;王幼云的行书字写得好,街上的大幅标语多数出自他的手笔;方清和的画画得好,画壁画、开展览少不了他;还有人称“周大苕”的鼓打得出神人化,闻名遐迩。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团陂老街,最令人向往的地方当数火王庙了。尽管那时老街也有大礼堂兼电影院,但真正的文娱中心是火王庙。

火王庙在老街的东头,丫杈街出口向左步行约三十米就是,它还真是个老庙改建而成,古色古香,但从正面看完全是一个又高又大的戏台,戏台前面的看场也很大,看场由台前的一块半月形的小坪和半面山坡组成,山坡缓缓而上,像个展开的折扇向着戏台。在台下看戏,无论你站在哪里,都能看到戏台上的演员。看台既未做台阶、也未硬化,纯麻骨地,很干净,观众可以席地而坐,也可站立,是一个难得的露天剧场,那个年代,团陂区的万人大会,也在这里举行。

那时在火王庙里看戏也好、看电影也好,全是免费。而且夏天再热,这里也凉快,冬天再冷,有背面的山坡挡着北风,也不很冷。当然这里也不一定就是冬暖夏凉,主要是人们的心理感觉不一样,因为那时没有电视可看,也不准搞打麻将之类的文娱活动,来这里看戏看电影,就是最好的享乐了。无论是春夏秋冬,只要这里有戏或有电影,方圆几里地的人,不分男女老少,也不分白天黑夜,从四面八方朝这里涌来,所以,这里又常常是人山人海。人们一群群高高兴兴地来,喜洋洋地去,一路欢声笑语,好不快活。那时人们白天劳动非常辛苦,晚上还为一场电影一出戏跑跑赶赶,却不以为苦,反以为乐。何以如此?我以为,一是那时的文娱生活比较单调,人们无可选择;二是那时的物质生活匮乏,人们更需要文化生活调节。

那时没有手机、电话,只要是火王庙当晚有什么活动,消息就会不胫而走,方圆数里以内的群众都晓得。我记得那时社员们在畈里劳动,口里最爱问的一句话是:“火王庙今晚有么事没有?”耳朵最爱招的就是火王庙的“风”。

我家离火王庙不过两里多路,自然从小就爱光顾这里。我还记得一件趣事:小时候在火王庙看戏,见演员一会儿穿这样的衣服出台,一会儿又穿那样的衣服出台,心想,这衣裳他们是在哪儿变的呀?便偷偷地跑到后台去看,哇!后面有好大一间屋,就像一个舞池,比前面的戏台还低几尺。原来,这就是演员们更衣化妆的地方。

那时除了公社(相当于现在的乡)经常组织宣传队,戏班,电影队下乡外,各大队(相当于现在的村)、公办学校都有宣传队,公社经常组织汇演,好节目还要送到县里去演。文革前夕团陂小学演的《逛新城》、毛畈村演的《补锅》在我的记忆中最深。文革期间,我印象最深的是演革命现代京剧样板戏,当时的八个样板戏几乎都是在这里上演过。其中《红灯记》等还是我的同班同学演的。哪个同学演什么角色,至今都还记得。那时的文化对学生的影响很大,中学生‘不仅能自导自演“样板戏”,还能自编自演很多曲艺节目,如湖北大鼓、相声、山东快书、天津快板、对口词、三句半等等。至于胡琴、笛子等乐器,几乎每个学生都能露一手。

火王庙是一个文娱活动中心,也是一个展示艺术才干的舞台,登几次台,把角色演活,就可以在当地迅速成名。医院的院长夫人王炳珍在某戏中把“三太太”演活了,很快就在镇上走红,人们后来干脆叫她“太太婆儿”。

火王庙,只是那时文娱活动的场所之一。事实上,那时的老街,是一个大集体,有居委会,街道组织居民开展各种文化活动。有戏班、腰鼓队。因镇机关单位多,人才也多,其演艺水平不亚于专业队。腰鼓队更是出色,头儿是周大腊、高爱连,他们既是导演又是演员。镇上有喜事或过节,腰鼓队就大显身手,给人增添喜庆气氛和韵味。

读小学时,我和伙伴们在上午放学后,还要穿过老街回家吃中饭。有时我们不急于回家吃中饭,而是站在老街的一个店铺门口,看一位师傅吃中饭。这是个修理铺,店主人是个很会修理水壶、喷雾器等生活生产用具的白铁工师傅,姓王。他的店铺内总是摆着各种各样修不完的东西,因此他很忙,忙得吃中餐也不上饭桌,家人把饭送到手里,他把手上的事一搁,将一两碟小菜放在小的工具箱上,就坐在做事时用的小凳子上吃起来。我们就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店门口看他吃饭。

尽管那时饿着肚子,但我们看他吃饭绝不是馋嘴,而是好玩,是欣赏他吃饭。他吃的东西,也不是我们馋吃的东西,而是我们常见也常吃的黄豆、豌豆。这两种豆子,是他吃中饭常咽的菜。我们特别喜欢看他吃豆子,他吃豆子很“艺术”。大家知道,豆子很圆滑,用筷子去夹它,不是夹不上,就是夹上了也容易滑落,很难送到口里。可是,这个人用筷子夹起豆子来,一次一粒,又准又快,只见他的筷子在碟子与嘴巴之间,来回飞快地闪动着,比机器穿梭还快,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我们这些小孩像看“戏法儿”似地看他吃饭,他也不赶我们走,还像表演给我们看似的,要连续夹几十粒豆子,才扒一口饭,让我们在一边看得啧啧称奇。我有时想,这个师傅如果活到现在,就凭吃豆子这个绝活,就可上央视了。

这个师傅吃豆子的“艺术”,成了我儿时的一个深刻的记忆。这个记忆,现在看来还可以帮助我判断那个时代老街人日常生活水准。不难看出,老街人日常生活中的吃,其实也很简单,与乡下没有什么大的差别。老街人能吃的,乡下人大抵也能吃得到。

但是,老街人日常生活中的吃平淡无奇,并不等于老街市面上的吃也平淡无奇。老街市面上的吃,虽然找不出像云南的过桥米线、新疆的烤羊肉串那样的特色,但也值得称道,那就是“小而全”,品类多,样样可口,吃啥啥好吃。如芝麻果儿、油条、散子、炸饺等,还有各类糕点。那时的馒头,两分钱一个,油条三分钱一根,现在看来很便宜,但那时的人并不常吃,吃不起。一般上街做重体力活儿,如送砖、送粮、打粪等才舍得花钱吃它一两个。当然,后来团陂出现了剁馍,应算是团陂街的特色吧,据说,这剁馍是团陂的首创,尤其好吃,外面是嫩黄的芝麻壳,又香又脆,中间是白嫩的馅,像蜜蜂窝一样,又甜又软。这种馍现在到处都有,武汉市、浠水城关也有,我都尝试过,但都不如团陂老街的香软。大概也如豆腐和莲藕天下都有,但唯有黄州的豆腐、巴河的藕格外鲜美而名闻天下。

老街的东头有个糕点铺,生产各种糕点。如饼干、糖果、芝麻,饼等等,到中秋节时也生产月饼,那时的月饼是白色的,可能是米粉做的,上面还有嫦娥奔月之类的红绿色的图案。其糕点不仅供应团陂一带,还有不少销往外地。那时放学回家路过糕点铺,总爱使劲用鼻子闻闻这里的香味。吃不上糕点,闻闻其香也有意思。六七十年代镇上也有几家酒肆,但我从来也没有进去吃过,因为没钱,吃不起,最多也只是路过门前闻闻炖肉的香味而已。

团陂人很重传统节日,所以节日里的食品就更丰富了。端午节有粽子、散子,春节有年糕等等。团陂的粽子就别有风味,有用荷叶包的,也有用笋叶包的,清香可口。

现在想起来也怪,那时家里很穷,但端午节的粽子、中秋节的月饼,家里是要买的。印象最深的是父亲在每年中秋节都要上街去买上文提到的那种白色月饼,有时还把我带上去买。拿上月饼,当时也不吃它,留着晚上“望月”时吃。晚上,父亲还带着我们姊妹几人边赏月边吃月饼。因为有了月饼,所以,中秋望月,是儿时特别盼望的一天。父亲尽管对我们很严厉,但对于老传教他从来不马虎。比如除夕夜开压岁钱,中秋买月饼,现在回想起来很温馨。我当了父亲后,虽然物质生活丰富了许多,但我从来就没有在中秋节跟孩子买过月饼,更不用说带孩子赏月了。而今孩子都已成人,这一课永远也补不上了,现在想来也有些遗憾。

七十年代,是一个物质非常匮乏的年代。人们的日常生产生活用品尤其匮乏。为了改善这种状况,团陂老街办起了一批生产型企业。这些企业生产出来的东西,大部分就地销售。

七十年代,团陂人用的犁、耙、耖、锄、镰刀等生产工具和菜刀、火钳、锅铲等生活用具,大多是团陂自办的农机厂生产的;

七十年代团陂的普通百姓出门爱带一把黄布雨伞,雨伞谈不上美观,但实用管用,经得起风吹雨打,这雨伞就是团陂自办的伞厂生产的;

七十年代,团陂人的手电筒和收音机用的电池,是团陂自办的电池厂生产的;

七十年代,团陂的学生练习本、社队会计用的账本、普通百姓用的信纸等,是团陂自办的印刷厂生产的;

七十年代,团陂人穿的中山装,是团陂自办的缝纫厂生产的;

七十年代,团陂人穿的棉纱袜子,是团陂自办的针织厂生产的;

七十年代,团陂人吃的糖块,是团陂自办的糖果厂生产的;

七十年代,团陂人吃的糕点,是团陂自办的糕点厂生产的。

这些厂里的工人,一部分是镇上居民及子女,一部分是从社队招进来的。

这些企业当时很红火,生产技术、产品质量很过硬。缝纫厂有几个很有名的裁缝,中山服做得很出色。那时团陂的中山服有成批销售外地的,供不应求;针织厂的活儿,厂里做不动,还把手工活儿包给外人做,外人可得工钱,还可落些棉纱用。这两个厂当时在团陂镇很有名气。

农机厂生产的家用铁器,如菜刀、火钳、锅铲等货真价实,有的管用一辈子。我表嫂家至今还用着二三十年前农机厂生产的一把菜刀和锅铲。前不久她介绍给我看,仍然光亮如新,虽没有现在生产的手用东西那样小巧美观,但绝对好用耐用。以至我妻子想找当年打这家什的人打一套。

这个农机厂是在原来铁匠铺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小时上学时,爱看铁匠铺打铁,看着从炉火中抽出来的烧得红里发白的铁,被锤得可方可圆,可薄可厚,大锤听小锤的指挥,看着小锤有时在旁边空打一下,大锤照打不误,觉得很是有趣。

后来有一天,打铁不再是人工抡锤,而是由一种机器一一“空气锤”所取代,那空气锤也真牛,上下一闪一闪的,还带着“索索”的吸气声,工人用铁钳从炉子里抽出烧红的铁,用脚踩阀门,控制着速度和力度,就像汽车司机用脚控制着油门,双手不断地调整方位,打出理想中的生产工具来。那时感觉这空气锤很先进,来看空气锤打铁的人很多,像当年铁牛下田、电灯进屋、电视进垸一样好奇。

那个时代提出要在中国实现“四个现代化”。看着团陂发展了这么多生产企业,我以为一个快速发展、繁荣富强的时代就要到来,可事实上并非如此,当时人们缺吃少穿的现象并未得到根本改善。而今,当年发展的这些企业已基本不复存在了,但人们的物质生活却比那时丰富多了。看来,就一镇而言,国家有一个好的政策,人流物流通通搞活,经济发展才是关键,厂子办在那里并不很重要。

作者简介:高德华,男,团陂毛畈人,团陂高中七四届毕业生,原浠水县教育局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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